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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先生们不期而遇

□ 李临雅

临时加入几位朋友到湘西旅游 李临雅,川籍晋人。下过乡,待过业, 里,看那些遗墨、遗物,在他青年时
的团队,去凤凰城。除了晓得那里是 当过工人,19 7 8 年考上四川大学中文 期从北京运回家乡的一张书桌前小
沈 从文的故乡,是他笔下所描写的 系,毕业后曾在《四川建筑报》、《晚霞 坐,想象他是怎么把周围的那些山水
“边城”,其他的知之甚少。就这样 报》任编辑。著有纪实文学《海外归来 人物罗织进自己的作品。木格窗外,
懵 懂着,去接受完全属于自己的印 的龙门阵》、《国际倒爷》(合作),评 雨丝斜斜地飘过屋檐……
象,寻找新鲜和意外之感,保存和别 论集《论木斧》(合 作)。四川省作家
人不一样的记忆…… 协会会员、中国散文学会会员、金牛区 沈先生上世纪二十年代就蜚声
作家协会会员。散文集《流痕》获首届 文坛,被誉为“中国第一流的现代文
到了凤凰县,走进老城,不期望 “四川散文奖”。 学作家”,在创作 状 态最 好的时候
还 能 看到沈 先 生 笔 下旧日的小 城 风 被迫停止写作,但他没有放弃,撰写
韵,却 还 能 让 人领 略 到几分 独 特 的 出版了《中国丝绸图案》、《唐宋铜
湘 西小 镇 的风 味,绕 城 流 淌 的 沱 江 镜》、《龙凤艺术》、《战国漆器》等
水依然清澈,还有几个妇人在河边洗 学术专著,特别是巨著《中国古代服
衣 服,这 是 多 少 年 没有看 到 过 的风 饰 研 究》填 补了我 国 文化 史 上 的 一
景了!堤岸边杨柳依依,两岸用木柱 项空白。他的作品被译成四十多个国
撑 起 的吊脚 楼 倒 映 在 江中的 影子, 家 的 文 字出 版,并 被十多 个 国 家 或
不 时 被 穿梭在江面上的木舟碰 撞 得 地 区 选 进 大 学 课 本,两度 被 提名为
影影绰绰。一条条石板街、小巷子, 诺贝尔 文学 奖评 选 候 选 人。他 的 墓
曲曲 折 折 地 交 织 在 一 起,形 成一 座 地就在凤凰城外的听涛山上,一块
拥 挤 的 小 城,不 时会出现一 处 庄 重 狭长的小草坪上,没有坟冢,只有一
的大门,依稀可见深深庭院 里的幽 块 天 然 五 彩石的 墓 碑,正 面刻着 他
静……寒风细雨中,沿着江岸延伸的 的手迹:“照我思索,能理解‘我’。
高 高的 城 墙、斑 驳 的 箭 垛 和 城 楼 上 照我思索,可认识‘人’。”背面刻着
沉重的古炮台,在一片秀丽恬淡中凸 挽联:“不折不从,星斗其文;亦慈亦
显出沧桑的底色。 让,赤 子其人。”每句 最 后一字连 起
来就是“从文让人”。
想象中应该是安静的小镇却是
一片 喧 闹,出售 土特 产 和 旅 游 商品 想到沈先生一生的际遇,有一
的店 铺 充 斥 着 每 一 条 街 巷,到处 是 种怅然之感。又该去哪里呢?有人指
导游带着一拨人,在大声地说活,一 点我们去看一间卖姜糖的店铺隔壁
个打扮成土匪模样的人,举着“土匪 一 个挂着“中国 凤 凰 陈 宝 箴 世 家 和
烟”的牌子在招揽顾客。在那些商店 凤凰古城博物馆”牌子的院子。看似
和 人 流 的 缝 隙 间 转 来 转 去,终 于找 极其普通的不大的门内竟然有几重
到了那个挂着“沈 从文故 居”匾牌 庭院,挺拔的梁柱,雕图的檐椽,别
的老院子。在这位现代著名作家、历 致的栏杆,镂花的门窗,都显现着富
史文物研究家曾经生活过的四合院 贵 厚重 的 气 派 。解说 员在 介 绍 这 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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